聖圭不會太羨慕別人收到什麼男朋友的什麼名貴禮物。
對他來說,如果兩個人相愛才是重點。
但如果是這樣來的禮物,不知道他該哭還是該笑。
對於優賢這種天性愛交朋友的人,社交性社團就是他該去的地方,聖圭不會阻他,反正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只要最後對方還在身邊就好。
明明才十幾歲聖圭的心態卻已經像中年人一般蒼老。
聖圭知道優賢最近又認識了新女孩。
他也知道他們時常簡訊來往。
甚至也知道他們晚上常通電話。
當然也知道假日的時候優賢有幫獨自在家的女孩送午餐。
他都知道,不過他都沒有說。
還是那老話一句,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過於明顯的跡証都當作沒看到。
那樣,南優賢還在他身邊。
那一天,優賢要到隔壁市鎮參加手語比賽,天氣很好。
聖圭理所當然翹了補習,買了票跟著。
對於偶發性任性的人,優賢只是帶著微笑摸摸對方的頭,他只是擔心聖圭若是被父母發現會被罵。
不過在聖圭心裡什麼被罵什麼補習都沒有優賢難得代表學校出賽重要。
身為對方的情人,難道可以缺席嗎?
聖圭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
搭上往剪票口的手扶梯,聖圭狐疑優賢的舉動。
明明往上的扶梯為何對方背對著前進方向往下探頭探腦的,像是在看著什麼一樣。
敵不過好奇心他順著優賢的視線看過去。
是那個女孩,穿著校服在買票。
聖圭曾經聽說過優賢講過她的事,說對方家裡經濟很好但是父母關係很差,說對方身體不好不總是不能出去上體育課,說對方不能大聲講話所以聲音很輕柔,說對方沒有朋友只有一隻兔子玩偶陪伴她云云。
電扶梯到了二樓優賢卻轉了個身咚咚咚地跑下了樓,跑到一半才想起他應該要跟聖圭說一下他要去哪。
他下去跟對方打個招呼,要聖圭在二樓等他,他馬上就回來。
抬頭看著電子顯示板上他們預定搭的那個班次從螢幕上消失,又看著下一班消失,再看著另一個下一班消失,後來聖圭索性低下頭不去讓那些東西去提醒他,他被遺忘了多久。
後來拍醒自己的是抱著兔子笑意盈盈的優賢。
那隻兔子,聖圭記得,是那女孩唯一的朋友。
現在卻在優賢手上。
他彷彿瞭解了些什麼,又彷彿開始不瞭解了些什麼。
電車上乘客沒有很多,抱著兔子的聖圭卻覺得無法呼吸,窒息感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聖圭的陪伴還是兔子的打氣起了作用,優賢居然真的得了塊獎牌回來。
又過了幾天聖圭收到一隻幾乎一模一樣的兔子,只是小了一些。
他知道這個禮物價值不斐,遠遠超過優賢送過的禮物加起來的全部價格,但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送禮人的熱情與收禮人的百感交集成了對比,但優賢沒有看見聖圭眼裡的情緒。
抱著那隻有著三層色彩棉絨柔軟的兔子,聖圭可以瞭解那個女孩的心情。
這隻可以收藏眼淚與心事的兔子,比什麼人都還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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