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天空
水滴濺到了臉頰,但是聖圭相信那是雨水,就算他身體沒有感受到一點雨絲。
放學時間大街上的人潮來來去去,絕對有認識他,或認識他們的人。可是聖圭完全管不了那麼多,只是邁開長腿狂奔。
有人驚訝,有人駐足,有人訕笑,有人好奇,但是這些人都沒有讓聖圭停下來,現在他只想追上優賢,追上優賢與那個女生。想問問他到底心裡怎麼想。
「聖圭!」
誰在叫他?
「聖圭!聖圭!」
回過頭,是優賢的同校同學。
老實說聖圭只見過他一次,要不是看見他制服上的名字,聖圭實在記不起來對方是誰。
優賢的朋友太多太多,聖圭的世界只有優賢一個。
對方牽著單車,聖圭不知哪來的想法,開口說借我一下馬上還你,跨上單車就疾踩了起來。
『要找到』
『要找到』
『要找到』
不顧道路的號誌燈,不管下班的車潮,這條路直騎就能找到優賢,聖圭是這麼想著。
到了補習班大樓底。
聖圭斜停住單車。
跟著進了準備關門的電梯。
電梯裡只有優賢、那個女生,還有聖圭自己。
聖圭覺得明明只有三樓的高度,怎麼現在彷彿有一百樓那麼高。他不說話只看著優賢,望向那女生狐疑的表情,想必什麼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真好。
走出大樓,聖圭牽起單車,告訴優賢單車主人是誰後,便疾步離開。
聖圭不想看見優賢,至少現在不想。
不想看見他臉上寫著小題大作的表情。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是怎樣悲傷的神情。
所以聖圭選擇逃避。
優賢追上來抓住聖圭的手,聖圭沒有回頭,只用力甩開,然後繼續走。
走路的時候腦袋是很空洞的。只能思考很單一的問題。
其實聖圭很想問我與她你怎麼選。
想問,但是不想知道答案。
因為很怕聽到不想聽的那一個。
優賢猛然抱住自己。
聖圭沒有回抱,也沒有推開。
只是看著水滴滴到騎樓下的光崗地面,混在斑駁華麗的花色裡,淹沒。
就像自己的包容讓步,總是淹沒在對方豐富的生活裡。
他很想靜一靜,就現在。
但優賢沒有讓聖圭如願。
只溫柔地拉起聖圭的手,帶著他走。
溫柔地說晚餐想吃些什麼?餓了吧?
溫柔地在聖圭搖頭不語的時候,說著帶他去吃冰,天熱。
真的真的,很溫柔。
也很磨人。
看著水滴滴進色彩斑斕充滿幸福色彩的冰淇淋裡,聖圭嚥下一口,抬頭揚起微笑。
「嗯…好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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